查理

【花怜】怪物-16

前文

某丧心病狂cpf在线发疯：我命令你们马上生孩子！

16、医生，我是男的

得知实验体逃跑的消息后，白无相没有立即赶回来，而是远程指挥着战术部的人连夜将编号XL-01捉捕回来。

 

编号XL-02始终下落不明，但他并不担心，因为他十分确信，这两人只要有一个落在他手中，另一个都不会不管不顾，最后自投罗网。

 

所以等手上的事情都办妥后，他才提前几日从国外回到研究院。

 

他该是生气的，但编号XL-01能够变成人类这一掩藏的秘密被挖掘出来又让他难抑兴奋。

 

这生物太有趣了，总能带给他新的惊喜。

 

“真是锲而不舍，令人感动。”

 

他毫无诚意地鼓掌，脸上笑着，却让人看不出真实的情绪。

 

“但你还是失败了。”

 

高大的怪物被锁链拷在墙上，他低垂着头，不发一语，对男人的话语没有产生任何反应，安静得仿佛死了一般。

 

“看到你这个样子，我都不忍心发脾气了，虽然你们真的很不乖，给我添了不少麻烦。”

 

这语气活像是被家里的熊孩子伤透脑筋的疲惫家长，男人叹了口气，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下。

 

编号XL-01的冷暴力不合作态度并没有激怒他。他也没有问对方编号XL-02的下落，因为他知道那是白费口舌，他不喜欢做无用功。

 

但他知道如何引起对方的注意。

 

“编号XL-02一个人在外面，真让人担心……他什么都不懂，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怎么生存下去呢？外面的坏人可比你们想象得多啊。”

 

漫不经心的语气里，根本找不出丝毫关切的情感。

 

他冷眼瞧着编号XL-01的沉默，又道：“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，还是说……你们在外面有帮手？”

 

对面依然死寂一片。

 

白无相并不意外，他自顾自说了下去：“你们和外界并没有接触过，那这帮手必定是研究院内部的人了。”

 

编号XL-01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，他对男人的推测漠不关心，或者说，他对除谢怜以外的任何人都提不起兴趣。

 

白无相察觉了这一点，便省去接下来的话，笃定道：“没用的，就算有人帮你们，你们最后还是只能回到这里。”

 

“看到这块石头了吗？”他拿出一块闪着幽幽绿光的石头，见对面终于抬眼瞥了过来，脸上笑意渐深，“很漂亮吧？我这次从国外带回来不少。”

 

“顺带一提，你的脖子，四肢上绑着的装置里，都是这些漂亮石头。”

 

编号XL-01握紧了拳头，锁链发出些许响动。

 

“这是不听话的孩子才有的待遇……你休想再逃出去。”男人摩挲着手中玉石，面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意，“而你的那个他……就算我不去抓，他也会回来找你。”

 

这也是花城最担忧的一点，但他对自己的催眠术有信心。

 

他对谢怜下了“我绝对会回来找你”的暗示，以此消除对方的焦虑，降低他回想起来的可能。那是用剩余的力量加强过后的瞳术，绝对不会出问题。

 

即便谢怜想起来，也不会那么容易，而在那之前，他会毁掉这些该死的石头，杜绝危害到谢怜的一切可能。

 

还有，最重要的是——杀死眼前的这个男人。

 

“真是不加掩饰的杀意。”

 

白无相面无惧色，他站起身，挑衅一样走近了对他充满敌意的怪物。

 

他笑着，欣赏了一会儿阶下囚的狼狈姿态，又忽地开口问道：“你们做了吗？”

 

饶是不想给他一点反应的花城，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砸懵了一瞬。别说是他，就连这间观察室外站着的一圈研究人员都愣住了。

 

白无相却像是在说一件和吃饭没什么两样的寻常事一般，他甚至怕人不明白，又状似好心地换了个措词方便理解：“啊，说明白点就是洞房该做的事。”

 

“你……”

 

花城磨着牙挤出一个音节，便没了下文，没承认，也没否认。

 

他死死瞪着眼前的男人，心中有警惕，也有不安。

 

他不明白为何此人突然提起这样的问题，但他知道这个人不会说毫无疑义的话，所以此问必有深意，可他参不透。

 

他为这背后隐藏的深意而感到不安。

 

但是，不能问。

 

“你有病。”

 

他装作被男人恶心到的模样，嫌恶地骂出口。

 

“嗯？”白无相偏了偏头，又凑近了些许，仔细观察花城的表情，“没有吗？”

 

他盯了片刻，只能看到后者满脸的厌恶，便后退一步，叹息道：“我还以为小情侣分开前，会好好温存一下……你没有把握机会，真是太可惜了。”

 

那语气，好像巴不得他们两个发生一点什么似的。

 

花城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。

 

而实际上，他和谢怜的确如他所说，发生了关系。

 

这让少年心中的不安越演越烈。

 

“……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
 

白无相笑了。

 

“告诉你也没关系，反正你早晚会知道的。”

 

他笑得斯文，但眼底里闪着的是诡异又兴奋的光芒。

 

“编号XL-02之前做了一个手术，我就不详细说明了，简单来说，这个手术的目的就是让他的身体变得和女人一样能够生育。”

 

轻描淡写的话语如一记重锤，狠狠砸在花城的心口，打得他措手不及，也打得他浑身发冷，如坠冰窟。

 

“手术很成功，他恢复得也很好。术后我也没舍得让他去做别的实验，毕竟是重要的母体嘛。”

 

白无相说话时，脸上浮起一种奇异的，类似和朋友分享快乐的纯粹喜悦，而正因为如此，才更让人遍体生寒。

 

“我可是……非常非常非常期待你们的孩子出生呐。”

 

他一连说了三个“非常”，眼中的狂热似要溢满而出，看得人恶寒不已。

 

“所以，你们到底有没有做？”男人又凑近了绑在墙上的怪物，“如果做了，说不定他肚子里已经怀上你的孩子了。”

 

这猜测让他兴奋得难以自持：“怎么样，是不是很期待？你要成为父亲了！”

 

然而，当事人的反应却与他想的不同。

 

“……疯子。”

 

他没听清，下意识问道：“什么？”

 

怪物抬起头，死死瞪着他，鲜红的右眼尤其醒目，红得发亮，诡谲至极，也艳丽至极。

 

“我说，你去死！”

 

白无相没来由的一阵心悸，他迅速后退几步，半途却浑身一颤，一阵莫名的疼痛袭上心头。

 

拷在墙上的人不顾身上束缚，拼命向前挣动，扯得所有锁链叮当作响。被勒住的部位硬生生磨出了血也没缓下力道，如同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样，只想扑上来撕咬眼前的敌人。

 

浓烈的恨意和杀意，有如实质，扎在白无相的身上。后者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摄住，动弹不得，且浑身阵痛不止。

 

周遭亦震动起来，仿佛地震一样，墙上甚至裂开了几道蛛网般的缝，困住怪物的束缚眼见着就要被他硬生生从墙体里拽出来！

 

外面的人见势不对，立马在操作台上一阵按弄，让佩戴在实验体身上的装置发散出最强劲的辐射。

 

怪物在极致的愤怒中咆哮着，哪怕身上升起熟悉的剧痛，也没有停止往前扑杀的动作。

 

他要杀了这个男人，不顾一切！

 

锁链绷直又弯曲，每一次震动都撞击出震天响的动静，且夹杂着令人心惊的刺耳摩擦声，裂缝更大了，所有人都不怀疑这怪物挣断它们只是迟早的问题。

 

但终究，那辐射对他来说是致命的，很快，吵闹的锁链碰撞声便息止了，刚才还杀气腾腾的身影，转眼便奄奄一息。

 

肉体倒在地面上的沉闷声响，与链条碰撞着砸下的响动混在一起。编号XL-01最后还是靠着蛮力强行从墙面上将自己撕扯下来，但距离杀死仇敌只差那么一步，他便不甘地垂落了脑袋。阖眼前牙还咬着，待彻底没了生息，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上还带着凶煞的恨。

 

在那之后，整个观察室都安静了。

 

好半饷，才有人忐忑问道：“白、白院，您没事吧？”

 

从外往里看去，只能瞧见男人的背面。

 

白无相没去理会外边的人，等身上的不适退去后，他低头去看那具没了呼吸的尸体。

 

忽地，他一脚踩上尸体的头颅。

 

“为什么不高兴？和心爱的人结合并诞下后代，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喜事吗？”

 

男人满面的疑惑，眼中神色是异于常人的神经质，他一边踢踩着，一边问一个不会给他任何回应的对象。

 

“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啊。”

 

其他人围观着这一幕，不知为何，心里一阵毛骨悚然。

 

片刻后，那男人突然停了动作，回首时，脸上有了隐隐的怒色。

 

“他的伤口恢复得很慢，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
 

在男人的逼视下，有人支支吾吾道：“当时只顾着把人抓回来，一时没注意，后来发现了，但没来得及和您汇报……”

 

“是没来得及，还是不敢告诉我，怕我更生气？”

 

没人吭声了。

 

“放跑了两个，回来一个，现在连这种事也瞒着我。”

 

白无相转过身，一眼扫过去，没一个人敢与他对视。

 

他面目阴沉，低声骂道：“一群废物。”

 

转念一想，编号XL-01这一变化与那下落不明的编号XL-02定有脱不开的关系。

 

他嘴角一扯，扬起一抹冷笑。

 

“算了，等太子殿下回到我的手中，不怕撬不开他的嘴。”

 

*

 

雨师篁将谢怜安顿在自己的落脚点。

 

地方比较偏僻，处在城乡结合部的一个小镇上，周围的人都淳朴，而且她是这里唯一的医生，大家都很信任并尊敬她，最重要的是研究院的人暂时还找不到这儿。

 

一早起来，雨师篁便来到谢怜的房间，为他做例行的检查。

 

“今天还是嗜睡，乏力吗？”

 

少年点了点头，他眉目间染着困倦，人也瞧着瘦弱，皮肤苍白，像是常年不见日光，无端显出几丝病态。

 

雨师篁观他脸色，又垂眸看了眼温度计，上面显示的数据是37.1℃。

 

自那个雨天过后，少年一直昏睡，前几日才清醒，雨师篁不放心，为他初步检查了身体，起初并没有什么异常，只是人有些乏力，嗜睡，而现在，他的体温已经连续一周维持在36.9℃-37.2℃之间，比正常标准略高。

 

这症状，再结合裴茗透露的一些信息，雨师篁心中浮起一个荒唐的猜测。

 

“篁医生，有什么问题吗？”

 

“没事。”雨师篁安抚一笑，顿了顿，又温和地建议，“不过为了以防万一，等会儿我再带你做一个进一步的检查，好吗？”

 

谢怜自认并无大碍，但心知对方是为他好，便颔首应下，但比起这些，他更担心另一件事。

 

“篁医生，我们什么时候去救小裴先生？”

 

雨师篁犹豫了一下，道：“等检查结果出来，如果没问题，我们再议这件事。”

 

小裴当然要救，但原本的计划是想借助编号XL-01那不可思议的的能力去执行的，可眼下最重要的战力不在了，要如何救人，需谨慎而行。

 

而且，实际上雨师篁并不赞同谢怜担当这个责任，至少不是现在。才刚逃离了魔爪的人，她怎么忍心？

 

谢怜在研究院具体经历了什么，她并不清楚，但凭着对那个男人的了解，不难猜测出一二。且研究院的人没有放弃对谢怜的追捕，这个时候贸然行动反而不妥。

 

少年那身板一看就不扎实，在她看来，他还只是个孩子而已，何况……

 

目光在少年平坦的小腹上停留几息，又移开，雨师篁起身而立，道：“先和我去做检查吧。”

 

“好。”

 

一个小时后，体检的结果出来了。

 

雨师篁沉默良久，才开口道：“怜。”

 

谢怜不自觉正襟危坐，有些紧张。

 

雨师篁眉头微微拧着，似在组织措辞，顿了片刻，才继续说：“小裴的事，先放下，我们另想办法。”

 

谢怜一愣，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。

 

难道出什么问题了吗？但以他身体的特殊性，这不应该啊。

 

“检查的结果不好吗？”

 

雨师篁没有明说，只道：“好与不好，还是看你本人如何看待。”

 

谢怜不明所以，心脏却跳得厉害，他捏紧了拳，道：“篁医生你说吧。我听着。”

 

雨师篁叹了口气，终于道：“你怀孕了。”

 

“……”谢怜的表情空白了一瞬，几秒后，才艰难地扯起嘴角，“篁医生，我、我是男的啊……？”

 

然而医生的表情很严肃，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。

 

少年有些头晕目眩，想站起来夺门而出，腿却僵着动不了。

 

脑海里浮现起那日被推入手术室前，白无相那张斯文却诡异的笑脸……

 

寒意袭上心头，身体一缩，微微颤抖起来，随后，胃里突然涌上一阵恶心，他撑不住，捂着嘴，猛地弯腰，不小心跌下坐凳，发出憋闷的干呕声。

 

“怜！”

 

雨师篁急忙将少年扶到一旁的沙发坐着，并不停顺着少年的背部。掌下抚碰过那一节节略微凸起的脊柱，只觉少年单薄又瘦弱，她心里一阵不忍，眉宇间都不禁紧紧皱起。

 

好在谢怜早上还没吃东西，所以并没有吐出什么。

 

待那股恶心感消退，他才对雨师篁摆了摆手，示意自己没事，随后便呆呆坐着，一动不动。

 

好半饷，才有了动作。

 

他慢慢抬起手，犹豫着，纠结着，最后还是将掌心贴在了小腹上。

 

明明平坦一片，摸不出什么来，却隐隐约约觉得这里多了什么东西。

 

那是一个小生命。

 

多么荒唐又叫人难以置信的事实。

 

他本该害怕，惶恐，甚至大喊大叫都不为过，可奇异的是，一碰到这个地方，心中的负面情绪便平复不少。

 

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，肚子似乎有点热热的，那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，沾到了略显冰凉的掌心，是很温柔的暖意。

 

逐渐平静下来的心绪，又起了波动，不如先前那般激烈，蒙着一层迷雾一样，说不清道不明，丝丝缕缕，缠着，绕着，看似柔软，却一点点收紧，将他缚住，让他渐渐透不过气。

 

心里生出难言的钝痛，痛得双目一湿。

 

他嚅动着唇，像是自言自语：“……这是我和谁的？”

 

雨师篁无法回答这个问题。她握住少年的另一只手，被那冰凉惊了一下，随即握得更紧。

 

少年怔了一会儿，又开口道：“医生……我好像忘了什么事。”

 

他望向虚空，面上神色是空茫的，眼中凝着的泪却越来越多。

 

“是很重要，很重要的事。”

 

透明的泪珠无声无息地滑落，且越流越多。

 

他哭得很安静，没有抽噎，也没有悲鸣，神色甚至是迷茫的，好似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落泪，却叫看的人心酸又难受。

 

他低喃几句，转头望向雨师篁时，眼神里已多了茫然又悲伤的无助。

 

“医生，怎么办啊？我好像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，可是我想不起来了……”

 

 

TBC

 

这个事故告诉我们，做好安全措施是多么的重要！！（开坑前就想吼这句话了……终于说出来了，我好了，安详.JPG）

 

PS：怪物花的小和人类不一样，所以不要用人类的标准去衡量，小BABY会长得很快很快哒！所以很早就可以检查出来！

顺便，10.1晚上大概会更新HL系列……